&esp;&esp;小触手:“噢!”
&esp;&esp;他很愧疚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的,我知道的,我一定会做好的。”小触手努力地形变着,“是我疏忽了。”
&esp;&esp;太撑。
&esp;&esp;太宰治本来还想说点什么,但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来了。
&esp;&esp;从他在没有触手的操控下,做了和触手相关的梦,从那个时候,可能就已经没什么退路了。他轻轻地叹气,扣住了小触手的脖子,手指穿过他细软的发丝,在自己每个角落都被缠绕被照顾的情况下,他也就只能用一些普通的人类手段了。
&esp;&esp;舌尖相抵,扣开唇齿。
&esp;&esp;细细的触肢缠绕在他的身体上,仿佛穿透了一切,把他的心脏也细密地包裹起来,打下不可消除的烙印。
&esp;&esp;被人掌控的痛苦和被彻底掌控的舒适在大脑里冲突着,被触肢包裹住的小腿忽然紧了紧,险些痉挛。
&esp;&esp;太宰治咬住手背,堵住了自己的声音。他的眼神涣散了一瞬,天花板昏黄的灯光在视野里散成一团一团模糊的颜色,就像是世界上无端出现了更多的月亮,朦朦胧胧的,连灵魂都好像被刺痛了。
&esp;&esp;触肢们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伸出来,替他挡住了那些光。
&esp;&esp;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被塞到他的掌心。
&esp;&esp;“……这是什么。”
&esp;&esp;“我的一颗心脏。”小触手看着他,“作为礼物送给你,人类的世界里表达爱意的方式是互送礼物,对吗?”
&esp;&esp;“是的。”
&esp;&esp;太宰治捏着那颗跳动的小东西。
&esp;&esp;他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手上的心脏在跳,他身体里的心脏竟然也跟着同步起来,快速地跳动着,说不出来的情感要把他溺死了。
&esp;&esp;小触手根本不知道纯粹的爱意对一个人类来说代表什么,他只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太用力了,因为太宰治的眼角有一点清亮的颜色。
&esp;&esp;他俯下身,舔了舔。
&esp;&esp;不好喝的。
&esp;&esp;“那么我继续了?”
&esp;&esp;“……嗯。”
&esp;&esp;这似乎终于不是梦了。太宰治心想。他从来不会梦到自己不相信的事,比如小触手的心脏,比如他丢脸的行为。
&esp;&esp;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在这个没有任何人的时刻,问了一句不符合他的、听起来有些过分胆小的话语:“所以明天这个点还能看见你么。”
&esp;&esp;小触手抱住他的人类。
&esp;&esp;“当然。”
&esp;&esp;番外一千零一夜。
&esp;&esp;【第一夜】
&esp;&esp;那是一条不错的河流。
&esp;&esp;小触手蹲在河流的下游,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日复一日地飘过去。他是一种很有耐心的生物,可以耐得住寂寞,守株待兔。
&esp;&esp;因为他知道太宰治一定会在某一日,从这条河里冒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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